远离城市的荒村里,唢呐的声音响破天际,骨瘦嶙峋的枯树上,一只硕大的黑色乌鸦扑腾着翅膀从人群上方尖叫着飞过。 所有人身着白衣,头戴孝布,脸上是死人般的面无表情,人群异常安静,除了乐手们击打乐器的声音外,没有一个人说话。 直到一个女孩的尖叫声突然响起,她飞扑向棺材,吓得一众大人后退让步,然后,她脸上一边带着笑,一边绝望的嘶吼敲打起来。 白洛遥睁开眼睛,周围是一片纯洁的白色,床边的输液架上,透明液体在透明瓶子里一点点减少着,顺着塑料管子流进她的血管。 “医生,药没了。”她喊道,坐在办公桌前的医生放下手机,不慌不忙走上前,娴熟地为她拔掉手上的针头和胶布,然后用一团棉花按在针眼上。 “感觉怎么样?”医生问道。 白洛遥沉默了一会儿,反应慢半拍似的说道:“挺好的。” 医生对她笑了笑:“乖,自己按住,别揉啊。” 说完后,她又看了眼默默点头的女孩,转身走向药架,左右翻找着开始配药,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屏幕暗了一点,预示着再过几秒依旧无人触碰的话,就要自动锁屏了。 昏暗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则新闻,来源是当地公众号,文章标题充满噱头——“花季少女七天自杀十三次,是真幸运还是炒作?” 输入法占据半个屏幕,文字框里是一段刚打出来的话“这个女孩我认识,不是炒作,但是我觉得,她确实有点问。。。。” “你按时喝,我都写着服用次数,钱你李姨都给了...哎!别走啊!”医生急匆匆提起塑料袋,掀开门帘往外看,正值寒冬,不过下午六点钟,天已经彻底黑下来,空气中弥漫着白色的雾气,视线所及,三米外就什么也看不清。 “哎,这跑得可真快。”医生嘴里嘟囔着,她重新坐到办公桌前,拿着手机继续打字。 不远处,女孩搓了搓因为冷而发紫的手背,针眼周围青了一片,偶尔碰到便传来一阵刺疼。 “喝药、跳楼、上吊、割腕、跳河……”她掰着指头数着,“这次尝试切腹,也失败了。” 半天前,白洛遥坐在家中的椅子上,手里拿着花瓶碎片在肚子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