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会儿，林湘才止住了哭声。

一切情绪发泄完尽，剩下的，注定成空。

她勉强抬了头，自未干的泪眼中，从元宵肩头看不远处那具血痕累累、胸口尚插着一柄短刀的躯体，一时之间，竟连恨意也没有了，只是可怜。

林沅要继续这样走下去，她却是不用了。

秋夜的清寒涌彻肺腑，岂是有人陪伴便可抵消，不再看林沅如何，挣开元宵的怀抱，林湘灵台那点儿不甘心火彻底熄了，认了人生命数有定。

唯一还惦念的，是不能让她的恩怨牵扯旁人。

尤其是，陪了她一场、陷得最深入的元宵。

“你是来唤我吃饭的吗？”

收拢心思，她问。

元宵摇头，手指向院门的位置，让她侧耳静听。

有人正在敲门，一下，一下，不紧不慢，似寂夜里的更漏声。

正因清楚不该轻易应门放人进来，元宵才来找她自下决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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